古老帝国的文娱背影-汉朝与罗马内在文明基因的发掘

原标题:古老帝国的文娱背影-汉朝与罗马内在文明基因的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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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大汉帝国和罗马帝国在北纬30°的“轴心时代”结束之际先后形成,雄霸欧亚大陆的两端。

这两大帝国在许多方面都十分相似:两国都有着强大的政府,都实行地理扩张,都实施民族同化新规,都在许多个世纪中保持着中心地区的稳定发展。

汉朝与罗马并无无明显的高下优劣之分,很难断定孰强孰弱,均为当时世界上的鼎盛帝国。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汉朝与罗马的社会差异也十分明显,因为包括社会制度、政治体制,还是经济发展模式、军事与战争体系,再到思想文化与社会生活等,双方都具有各自不同的特点。

通过对汉朝和罗马内在文明基因的发掘,同时从汉朝与罗马社会日常娱乐之不同样态出发,探寻两大文明社会之异同,能够一窥当时的历史背景下人们的文娱生活,为当代人展开一幅宏伟的历史画卷。

一、娱乐风气渐盛,汉朝盛世的历史时尚

汉代社会并非缺乏公共娱乐活动,只是这些活动的依托多为节日或祭祀活动,或者是节日与祭祀兼而有之的活动。如东汉时,每逢正旦,朝廷都会举办盛大的朝宴,参加者上万人,包括朝廷的三公九卿、将军、士大夫等等人物。

在朝宴上,还有令人称奇的百戏表演,统治阶级所举办的百戏演出中出现百姓的身影仅仅是外交需要,为了显示汉王朝的富庶和国威,并非是专门向百姓提供公共娱乐活动。

随着汉代社会经济的恢复和繁荣,汉王朝的娱乐风气逐渐兴盛,娱乐活动的供给主要有两个来源。

一个来源是皇室宫廷与权贵富有之家所豢养的乐舞百戏艺人;娱乐活动的另一个来源是专门的乐舞百戏表演团体。两汉时期的文化生活以乐舞百戏最为有名。上自皇帝,下至百姓,均喜欢用歌舞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如高祖刘邦称帝后衣锦还乡,在沛宫大宴故人和父老子弟,在酒酣中一边自行击筑一边歌唱《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其豪迈之情,表现无遗!

宫廷里培养着各种各样的乐队供皇室贵戚使用,除宫廷外,一般地主和官僚家中,也蓄养着“歌儿”“舞伎”,是为了在节庆喜宴或平常宴飨中助兴。寻常民间百姓聚会时,也少不了歌舞,毫不夸张地说,喜好歌舞是两汉时期人们精神风貌的一个显著特点。

汉朝的人们在娱乐生活中也喜好一些能展现个人力量、勇气的身体对抗性竞技,比如斗兽与角抵。西汉前期,皇帝、诸侯王、贵族等亲自参加斗兽的人不在少数。

二、肆意游乐征服,罗马社会的新的基因构成

共和国早期, 罗马在意大利半岛与周边部族进行了长期的战争, 随后开始海外东征西战。在战争的同时罗马也很注重农事生产,这种状况基本贯穿了罗马共和国历史, 其政治体制的主要功能即是保障战事和农事的顺利进行, 政治和战争、农事是密不可分的, 而且它们都以宗教仪式的形式表现出来。

而从共和国末期至帝国初期, 由于统治着庞大的帝国、可以从行省榨取税款, 加上持续两百年的“罗马和平”, 集体娱乐活动因此非常兴盛。

罗马哲学家弗龙托曾经说过,一个政府实行朝政的完美程度主要看两个方面,一个是把民众的娱乐大事装在心里,一个是把与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装在心里。用这样的标准来评价政府的优劣,作为东方人的我们可能难以理解,但对罗马人来说这很正常。

因为娱乐的确是罗马政府必须重视的事业:对于古罗马社会无所事事的公民来说,娱乐是满足他们精神需要的方式;对于掌握大权的古罗马皇帝来说娱乐是他们向百姓施加政治压力的手段,通过这种手段可以是占有百姓的空余时间,也能够安抚他们不满情绪,同时也起到了联系纽带的作用,实在是何乐而不为呢?

古罗马人对于道德和政治戒律的束缚不似我国古代那么深重,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认为这些戒律不仅荒唐,而且对人类满足自己的自然欲望构成了一道无形的人为障碍。更有甚者,据说古罗马的一处墓志铭这样写道:“浴室、酒色腐蚀了我们的躯体,但是它却使我们今生无憾。”

在这样的生活观支配下,一些人恣意游乐,社会上以角斗、赛车为主要内容的娱乐消费迅速发展,这些公共娱乐活动由地方或私人出钱供罗马市民享乐,在罗马社会生活中占有极为特殊的地位。

罗马的娱乐奴隶类型是罗马人热衷参与的各种名目的公共娱乐活动决定的,不同公共娱乐活动,有不同的娱乐奴隶存在。像人们熟知的角斗士、赛车手、浴场奴隶等都是很常见的娱乐奴隶类型。

相较于其他两种,角斗士更为普遍广泛,这一方面是因为角斗赛在古罗马历史悠久,角斗赛可由私人举办、也可以由地方举办,角斗曾一度发展为罗马人广泛参与的公共娱乐活动。角斗士也被称为剑斗士。

古罗马的角斗士比赛大致由三个部分组成:人与人之间的角斗表演,对外国战俘或奴隶处以戏剧性伤刑的“表演”,以及与兽相关的搏斗(包括人与兽搏斗或兽与兽之间的厮杀)。

或许用现在世人的眼光来看,角斗士这项比赛是相当凶残,甚至有些极端的活动,但事实上,在当时的古罗马社会,角斗士比赛曾一度令罗马人民狂欢、追捧,在当时有相当高的热度。

此外,古罗马保存了现今世界上最大的斗兽场,人与野兽的斗争是屡见不鲜的,诸如此类斗争是奴隶主们最喜欢看的娱乐节目,这种近乎残酷的斗争才更能满足他们骨子里的征服欲。

三、文明主题不同,造就文娱差异

汉朝与罗马社会娱乐生活之不同,根源并非在娱乐或生活本身,亦非环境与时代的差异,而是由各自不同的文明发展道路和文明基因传承所决定的。

如前所述,战争与掠夺是罗马文明的主题,从共和国时代到帝国时代,一个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中,侵略与扩张几乎未曾停歇,罗马人通过战争实现了意大利半岛的统一,通过战争进行对东方与西方的征服。罗马人的战争目的不仅包括征服他人、建立行省,而且还有殖民与掠夺古罗马建立殖民城市,奴役当地人民,也劫掠财物、索取赔款,变战俘为奴隶。大量财物与奴隶注入罗马各地城市。

娱乐奴隶这样的奴隶的存在正是古罗马奴隶制的产物,罗马公民的娱乐生活建立在特定的社会结构基础之上,即公民与奴隶的二元结构。罗马公民享有罗马地方与法律所给予的种种政治地位与社会地位,其法律权利启近代欧洲法律之先河,但可惜的是奴隶并不享有这种待遇。

而在社会思想的对比上,两汉王朝延续了自孔孟时期的浓厚的仁政思想,并且汉王朝一直坚持着老祖宗的农耕文明之道路,仍在农耕文明的基础上发展繁荣,有着自身独特的社会结构与社会生活风貌。

汉王朝的基本构成是作为编户齐民的农民,他们有着一定的政治地位、社会地位,进行着自给自足的农业生产经营。正如统治者所言,农民阶级乃是王朝统治的基础所在,是这一阶级向王朝提供着基本的税赋、兵源与徭役来源,所以统治阶级只是在研究如何将农民们固着于土地,为王朝提供充足的税源与兵源,因而对于工商业以及城市中的奢靡享乐不断抑制,消解它们对乡村农民的困扰与吸引。

结语

大汉王朝、古罗马帝国这两个在亚欧大陆上纵横的强大地方,在古代世界,地中海地区及东亚地区是同当时世界上其他地区截然不同的两个地区。汉朝和罗马帝国是这两个地区在古代世界最为典型的代表。

总体而言,汉朝社会仍是以社会集团为主体的典型的农业社会,是和平而无战乱的文明,是内生而无殖民的文明,是自给自足的而无掠夺的文明,这也是我国传统文明的新的基因构成。

而纵观整个古罗马社会,其富裕与繁荣都是建立在对许多殖民地的劫掠之上的,古罗马国民的权利保护和奢侈生活都是建立在对大批奴隶的血腥吸取之上的,而古罗马社会文化是大多数人对少数人供养的基础,是用针对大多数人的残暴手段所换来的少数人的社会文明。

这两个古代世界的地方在相似的时期崛起,同时产生了物质实践遗迹以及更为宝贵的精神思想遗产,对后世产生深刻的影响。

参考文献:

《汉书》

《后汉书》

《罗马史》

《古罗马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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